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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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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浠

霍焱眉頭輕輕挑動一下, “噢,認識我。”

江添賠笑:“誤會,霍警官, 不, 霍焱先生,您看…”他示意自己身邊雖然托舉著手但是不甚尊重的楚跡,“這是我們家少爺,楚跡。”

他提醒霍焱, 楚跡可不是一般人能隨便抓的,抓了得承擔後果。

“楚跡。”霍焱笑笑, “不認識。”

“把槍踢過來!!”

江添都被這暴呵嚇得一哆嗦, 楚跡順從的將槍支一腳踢過去, “嗓門真大。”輕飄飄評價了這麽一句。

郁裏側伏著,膝蓋部位血流不止, 他的褲子是淺色的,被鮮血染紅之後格外可怖。他的臉上沒什麽隱忍的神情, 臉色倒是有幾分白,汗液打濕了發絲, 縷縷絲絲, 更襯托的他如浸水萎靡不振的白色山茶花。

這是霍焱第一次以這樣偏女性化的形容來形容一個男人, 楚跡罵的倒是沒錯,想使計誣陷他人,卻又不下狠心, 郁裏的確是個道德感很重的人,可不下死手, 就得做好被報覆的準備,今天他讓自己淪落到被楚跡鉗制的地步, 屬實是被自己那顆心給害的。

“我不認得你,但是認得這位唐先生。”霍焱銳利的眼神上下將楚跡看了個明白,“我銬了你,那就是銬了,可你害了他能不能完整脫身那就不一定了。”

“怎麽,身邊的狗沒給你說個明白這其中的利害嗎?”槍口輕輕掃了一下江添。

江添聞言臉色一變,屈辱的神色彌漫他整張臉,“你——”

楚跡頗為無所謂,主動伸出手被銬上,“那就銬。”他瞥視一邊的郁裏。

郁裏換了個姿勢,大字型躺下。楚跡被銬上了手銬,他笑出聲,越笑聲音越大,邊咳嗽邊笑,可他唇角的弧度仍舊很大,擡起一只手覆在額上,他張開嘴無聲:“車上有監控。”

真以為他剛才的無能廢物模樣是真的嗎?

楚跡看向車,繼而盯向他,“好一招引君入甕。”

話音落罷,整個停車場被圍了起來,無數裝備齊全的武警手持盾牌和槍支將這裏包圍。

霍焱楞住,他反應很快,立刻取出證件,“我是虹市刑偵支隊大隊長,霍焱。現場已經被我控制住。”

打頭的人身穿防彈夾,他蹙眉看了一眼躺著的郁裏,轉而笑著道:“需要我們幫什麽忙嗎?”

“謝謝,暫且不用,我需要羈押他回局裏,這邊我也有車。”

兩相交涉,人只能被霍焱帶走。

人走後,郁裏被扶起來,他的臉龐徹底因沈下去,若說剛才他像萎靡的白色山茶花,現在就是有毒的曼陀羅,“誰讓霍焱來的?!”他呵聲質問。

“不知道啊,沒人通知,不是您嗎?”這人撓了撓頭,很快他說,“莫非是楚跡叫來的?”

“他沒那個腦子,也不會未蔔先知。”郁裏推開他的攙扶坐進車裏,胸腔起伏劇烈,這一場算來算去算了個空,原本他打算控制住楚跡,直接將他綁走讓他出不來,堅決不能真讓他去虹市的警局,楚家在虹市只手遮天,進去不進去對楚跡來說根本沒差別。

所以郁裏想跳過虹市,直接將他控制在H省省級監獄。

可這個霍焱,不是楚跡叫來的,也不是郁裏,那到底是誰?

或者說,是誰在救楚跡?

“少爺,您以自身為餌入局,真不怕楚跡沖動之下殺了您嗎?”有人忍不住問了。

“最開始他或許真想殺我,現在已經不了,他又不是蠢材。”郁裏抿唇,半晌後扯起一抹笑,“有了軟肋,人就脆弱了。”他會在意溫浠的看法。

“……我說,你們醫療兵的治病手法能不能放尊重點,我tm是人,不是畜生。”郁裏痛的直抽搐,“不上麻藥得嗎???”硬取子彈啊?

“忘帶了。”

“……”我忍。

至此,跟顧與妄見面所引發的一系列反應,盡在溫浠的掌控之中。

“陣仗真大啊……沒一個人是願意吃虧的性子。”溫浠滑動著手機屏幕。

和顧與妄的緋聞如今已經不見蹤跡,取而代之的是郁裏中彈受傷的新聞,畫面中無數武警、特警有規律的護送郁裏,郁裏似乎在昏迷之中,鏡頭裏的他面色蒼白無力,在攢動的人影之中,他就是那一抹唯一的白色。

不斷有記者想要問這是什麽情況,打頭的只有一句:“無可奉告。”這可不是經紀人和公司的人,還好生說話,人家手裏拿著真的家夥事兒,也沒記者敢擠得太狠去逼問。

一直頂自己熱搜的同時,他都沒能忘了叫人把溫浠和顧與妄的緋聞刪幹凈,一條不留。

——天殺的,是槍擊案!不是一般的案件啊!到底是誰要這麽對我家哥哥!

——是要綁架嗎?勒索?

——心好痛,下午在上課,看到這個新聞直接逃課了,真的好無措,哭的不行,只希望哥哥沒事!

——一定要好好的!

——臉色白得毫無血色,太可憐了,是圈外人也會憐愛的程度了。

郁裏是那種會瞞著不報的性子嗎?

絕對不是。

第二天就有人登門,手機屏幕翻轉過來就播放了視頻,幹脆利落的讓溫浠都有點‘……’

視頻是被裁剪過的,溫浠看出來了,但她裝沒看出來。

視頻是楚跡趾高氣昂,高高在上,一槍射擊了郁裏的腿部,郁裏顯然是弱勢方,狼狽的側躺在地上。

伊歲和汪幸之就在旁邊,伊歲瞪大雙眼,隱晦的跟汪幸之對視了一眼。

一只長臂伸過來拿走手機重新播放了一遍,是伊星洲的。

對上溫浠倉皇無措的眼神,伊星洲輕輕摸了摸她的頭,淡淡問:“這跟我們家有什麽關系?楚跡跟我妹妹分手了,不是她指使的。”

伊歲也緊繃著,環著溫浠的手臂,“對,跟我妹妹沒關系,她一直在家裏沒出過門,去審楚跡啊,難道他還沒被抓?”

汪幸之臉色有些難看,“如果沒別的事情的話,就請離開吧。”

門口站著的男人詭異的沈默了兩秒:“……你們是一家人?”

汪幸之搶奪話口,“不是一家勝似一家!還有事嗎?!”

“你們誤會了,我不是要對溫浠小姐怎麽樣,更不是要審訊她。”男人溫和笑笑,他解釋道,“唐少爺現在還沒有蘇醒,老爺子想讓溫浠小姐去醫院探望他。”

伊歲不知道在想什麽,她略略皺眉。

伊星洲不悅,“她去了能治病?”

“不能,但是溫浠小姐還是去一趟吧。”男人也不惱火,仍舊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模樣,恭恭敬敬的。

“那我……現在去嗎?”溫浠略有幾分猶豫,疑問道。

“車就在外面。”男人頷首。

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伊星洲的視線落在伊歲身上,這讓伊歲的一顆心頓時提起來,“在家陪著媽媽。”

伊歲所有的情緒都在上湧,她立馬點頭,瘋狂點頭,“我知道的,哥哥,你陪浠浠去吧!”

坐在車上,溫浠緊緊地捏著手,臉色白得恍若下一秒就要昏倒。

車輛往前開,風景向後退。

伊星洲的視線停留在溫浠的手上,半晌後開口:“楚跡不會有事的。”

溫浠楞楞的回神,她臉色募然一紅,神色浮現出幾抹難堪。

“擔心前男友再正常不過,不必為此感到羞恥。”伊星洲的聲音淡淡的,仿佛再說今晚晚飯吃了什麽,明天的天氣是什麽一樣。

“我難堪的是郁裏被楚跡打成重傷,尚在昏迷。我竟然還在擔心他,我更應該擔心的是郁裏才對。”

“我真壞。”溫浠失落的說著,神情有些勉強。

“當你有這個覺悟的時候,你就已經比大多數人善良美好。”

溫浠訝異,側過頭看向伊星洲,可伊星洲坐的端正,一絲不茍的正在回覆工作上的簡訊。這句話說的也很漫不經心似的,但是溫浠知道他是出自本心說的,再認真不過。

一步踏入軍區,溫浠尚且有一股不太真實的感覺,周遭巍峨森嚴,一股莫名的氣勢沖擊著她的心扉。

一只手出現在溫浠眼前,她楞住,順著擡頭看過去。

“害怕就握著。”

溫浠沒有猶豫,一把把手遞了過去,靠近他走路。

伊星洲並沒有收握手,只將手掌輕輕垂著,溫浠握著他的手指,好奇的想左右看,又膽小的垂著腦袋一門心思跟在他身邊。

——這會兒,倒是真有幾分兄妹的感覺了。

伊星洲目視前方,心情覆雜。

走了三分鐘路,有專車來接人,兩人跟著男人坐上車,再度行駛了有十分鐘才到達目的地。

這建築不太像是醫院,不過也是,誰說醫院必須要按照大眾印象裏建造呢?

前面坐車的時候還能聽到訓練的人高喊‘一二三四’,到這裏就完全寂靜了下來。

跟著男人進門,坐電梯上樓,電梯再三樓停下,出了門迎面就是兩個持槍軍人。

透明的玻璃墻外,立著一個身穿中山裝的男人,看起來大約有個六十歲了,但是保養得很不錯,頭發大概是染過,還是黑黢黢的。

伊星洲率先叫人:“唐叔。”

男人聞聲轉過頭來,看到伊星洲還略微意外,“星洲啊,你也來了。”他的目光落在跟伊星洲交握著手上,“溫浠小姐。”

“唐叔叔。”溫浠彎腰問好,走過去看向玻璃墻內。

躺在病床上的人仍在昏迷之中,溫浠連連道歉,“唐叔叔,對不起,我替楚跡跟您道歉。”

“你們不是分手了嗎?”唐海潮意外的笑了兩聲,“是分手了吧。”

“是分手了。”溫浠解釋,“可能是因為我,所以我覺得我需要道歉。”

“那就不必要了。”唐海潮擺了擺手,“是這小子自找的,他喜歡你,否則楚跡也不會盯上他。”

“啊?”溫浠有些沒反應過來似的,怔住,“什麽?”她不確定似的追問,“喜歡我?”

“你不知道?”唐海潮看了看溫浠。

“不、不知道…”溫浠有些尷尬,“不會吧,他喜歡絲悅比較合理。”

“他喜歡你。”唐海潮語速緩慢的重覆一遍,“你的意思呢?溫小姐。”

這個問題,似乎搞得溫浠有點反應不及。

伊星洲出聲了,“感情這回事,也不能憑長輩強行做主吧。”

唐海潮看向他。

伊星洲道,“郁裏醒來要是知道你這樣說,不會高興的。”

唐海潮皺眉,不以為然:“要靠他那追法,要追到猴年馬月呢。”

“我不戳破這窗戶紙,還能指望他啊?沒出息。”可見唐海潮的確看不上自己兒子。

“剛好你在這裏,你爸早早去世,你當你們家的主,我看溫浠跟予禮的事情你就能做主。”

伊星洲的臉色陡然漆黑。

“等一下…等一下,這是什麽意思?”溫浠一頭霧水。

唐海潮感覺好笑,他一本正經問溫浠,“你覺得唐予禮這個人怎麽樣?”

溫浠腦袋沒轉過來彎,只好跟著回答,老老實實的:“挺好的呀。”

“他長得怎麽樣?”

“超帥。”

“性格怎麽樣?”

“…還行吧。”

“我知道他性格不怎麽,欠抽。”唐海潮擺了擺手,“換個問法,你覺得他賺錢能力怎麽樣?人摳門不摳門?對你舍不舍得?”

這些問題問的……溫浠有點掛不住臉色了,“名聲赫赫的影帝,當然是很能賺錢的,人很大方,對我沒什麽舍不舍得一說,我又不是他的誰。”

“雖然有點冒犯,”唐海潮笑瞇瞇,“溫浠小姐,考慮一下跟我兒子談個戀愛嗎?”

溫浠驚掉大牙一般,說不出話來。

唐海潮:“不著急回答,就是希望你考慮一下,心裏知道我的訴求是什麽就行。也看得清予禮對你的心意。除此之外,要不要跟他好,你按照自己的想法來,我不勉強你。”

溫浠沒有說話,唐海潮面相玻璃墻,嘆了口氣開口說道:“唐予禮這小子,從小就用郁裏這個假名生活,說起來,也是我跟他爺爺連累的……”

“他演戲,其實並非是因為他喜歡,只是因為他擅長而已。”

“你知道他為什麽擅長嗎?”

“不知道。”這她哪兒能知道呢,原劇情沒寫。

唐海潮笑了笑,“我從前不是當文官的,他爺爺大小就在軍區混,我也不意外。他爺爺生在一個很苦的年代…但硬說的話,對他來說也算個很好的年代。”

“哪個男人不渴望建功立業呢?”

這話說的,這話能傳出去嗎?

“我小時候也想跟他爺爺一樣上戰場,建國了,解放了。等我年紀正好,沒仗可打,他爺爺說,當個百姓官兒吧,這也是一種建功立業,我覺得成啊,也挺好的。”

“但是幹著幹著總覺得不是那回事兒,年輕嘛,血氣方剛,覺得不爽,憋屈,不就是坐辦公室嗎?我幹不來這個。”

“然後就回了軍區,終於去了前線,你要說那一塊兒地方是能施展拳腳的呢?那就是邊境地帶了。”

“我在那一塊得罪不少人。”

“我倒沒什麽,倒是連累的予禮三天兩頭的東躲西藏。”

“我還不能跟他說我是幹什麽的。”

說到這個,唐海潮還在笑,仿佛在回憶從前的日子。

“今天他可以是個活潑開朗的小男孩,明天就得改頭換面,裝自己是個無父無母的小可憐,或許後天又得換另外一副模樣。”

“他用過的假名很多很多,唯有郁裏這個名字是讀初中之後再也沒改過的。”

“沒辦法,不裝他或許已經死了。”

“時間長了,他真實的模樣到底是什麽樣的,他自己都不知道。”

最後的這句話,略顯沈重和認真。

“他已經太習慣了,習慣切換自己的面具,”唐海潮看向溫浠,“如果你覺得他很多變,令人捉摸不透,好像沒有任何一副面孔是真實的。”

“不要意外,其實除了大熒幕上之外,他展示給你的每一面都是不真實卻又真實的。”

“他不太懂到底怎麽樣以真實示人,而且他的真實,不知所蹤。”唐海潮說著,輕輕拍了拍溫浠的肩膀,“你陪他一會兒吧。”

給伊星洲了個眼色,唐海潮先離開,伊星洲緊跟其後。

溫浠推開病房輕輕在病床前坐下,托腮看著沈睡中的人。

盯著他目不轉睛看了二十分鐘,確定他沒有在裝睡。

有時候,軍人真的很奇怪,薛定諤的特權呢,唐海潮作為緝毒警的時候,就沒有人能保護郁裏嗎?還是說這些人真的可以這麽大公無私,不希望浪費一兵一卒。

溫浠發起了呆,所以郁裏就這麽東躲西藏活到這麽大啊?

難怪他總是事事親力親為,明明親媽徐春驪是個商人,雖說體制內的老婆經商有條件,也有許多限制,但是應該能賺到不少錢,保鏢也請不起嗎?

算了,這種情況,有個保鏢似乎更惹眼,說來說去讓郁裏融入普通人裏,似乎還真是最優解了。

鬼知道那些細節到底是怎麽回事呢。

劇情裏展開的時候,正是郁裏跟谷絲悅在咖啡屋一同拍戲認識,郁裏欣賞積極努力的人,幫過谷絲悅不少次,他童年的事情甚少提過。

唯一提過的一件事情,就是說郁裏有過一段獨居生活,當明星是因為來錢快,能養活自己。

在這個先決條件下,誰能知道他有這樣的家勢呢。

這麽想著,床上的人動了一下手指,似乎就要醒來。

走廊外,唐海潮問:“我聽予禮說溫浠是你妹妹,親生的?”

“嗯。”伊星洲沒說別的。

唐海潮意味深長,“你看她的眼神可不清白。”

伊星洲略微一楞,唇線繃緊,一言不發。

“別為她招惹是非。”唐海潮最後看了他一眼,“我走了。”

另一邊楚跡前腳進去,後腳就出來了,坐進車裏罵了句粗口,他臉色黑的跟煤炭似的,瞥眼看江添,“誰聯系的霍焱?”

“不知道…”江添,“查不出來,給霍焱發消息的那個人的身份證是臨時辦的,是乞丐的,乞丐存活的地方大多沒什麽監控,也查不到有誰接觸過那個乞丐,而且那個號碼用過就作廢了,相當的果斷,似乎辦理電話卡只為了給霍焱發那一條消息。”

“感覺,不像是郁裏找來的。”

“肯定不是他。”

楚跡皺眉,陷入沈思。

虹市市局,副局長一張保釋文件拍到了桌子上,“浪費警力!我跟你說過多少次,那些大少爺的事情咱就少摻和!結果呢?你能奈何楚跡嗎?他還不是兩條腿一邁就出去了!圖什麽?!”

霍焱跟沒聽見似的,搓著下巴在辦公室裏來回走動。

“幹什麽呢!我說話你聽著沒!”

“您說您的。”霍焱心不在焉的示意他繼續罵。

“……?”副局長氣不打一處來,“出去出去出去,滾出去!”

霍焱沒說話,順勢就出去了。

他在思考一個問題,當天忽然湧進來的那些武警、特警們顯然是一早就有準備的,就算是郁裏家室特殊,但救援也不會來這麽快吧,而且他被楚跡控制著沒辦法聯系別人救命。

只能說,他一早提前就安排過了……

當時楚跡說了一句‘好一招請君入甕’,楚跡腦子轉得很快,反應過來了。

那說明這是一場針對楚跡的騙局。

郁裏也真是瘋子,以自身為誘餌?

那他的到來,好像打破了郁裏的計劃,但霍焱查過了,楚跡對他不知情,那天他忽然出現,楚跡也很驚訝,不像是演的。

發短信的人到底是誰不得而知。

但是這場算計的背後,是因為一個女人。

電腦屏幕調取一份資料,紅底照片中,少女面朝鏡頭微微而笑,一派純然美好的模樣。

“溫浠。”霍焱重覆這個名字。

“溫浠?”

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。

頭腦一陣尖銳的刺痛,霍焱捂住腦袋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。

雨夜,未知的來電。

——有人要殺我,救命,救救我,我叫……浠——

一道重重的拍打落在肩膀上,霍焱頓時清醒過來,破碎的記憶煙消雲散,他剛才在幹什麽?

“霍隊,怎麽了?不會有事好久沒休息吧?”

“沒事。”霍焱站起身扶好椅子,奇怪,剛才他腦海裏浮現的是什麽畫面?轉瞬即逝,忘了個幹幹凈凈。

現在努力回想,卻怎麽也會想不起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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